谁要他拿这种东西给我祭祀？

而且，活着的时候不得不和他绑在一起也就算了。

凭什么我死了还要被他这么恶心？

之后几个月，陆续有人揭下了他的皇榜。

许多人弄虚作假，被他一眼看穿，全都成了祭品。

但也有人手段高明，留了下来。

“皇上，娘娘怨气未消，不入轮回。”

和他说话的，是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方士。

这人入宫第一天，就给谢与表演了一个“沟通阴阳”。

他模仿我说话时，我在一旁全程翻白眼。

可谢与居然信了，将他奉为上宾。

“皇上想让娘娘回来，其实不难。”

“若能建一座摘星楼，在其上做法七七四十九天，便能让娘娘怨气全消，重回人间。”

我听着，脸色渐渐变了。

摘星楼这样的大工程，耗费人力物力无数，于国而言，绝不是好事。

谢与应当不会拿百姓开玩笑吧？我看向他。

却见他眼神明亮：

“好！就依卢先生所言！”

疯子！昏君！

哪怕是迁坟时，我都没有如此愤怒。

但我已经死了，影响不到人间的事。

我看着朝臣齐齐反对，甚至有御史血溅三尺，谢与却毫不动摇。

摘星楼一点点建起来，我离不开谢与，却能听到朝廷官员的议论。

如今天下，民不聊生。

摘星楼竣工那日，我沉默着站在谢与身后，背对着他，却只能听着他的笑传入我的耳中。

“皇上，不好了！”

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了进来。

“给朕闭嘴！别在这里打扰了皇后！”

“你才该闭嘴！皇帝，你已经疯了。”

我看着走进来的人，眼神渐渐亮了起来。

哥哥怎么会在这里？

“亲小人，远贤臣，轻信鬼神之说，致使民怨沸腾。皇帝，你可认错？”

“荣远，卿卿是你的妹妹，你也不希望她回来吗？”

谢与不答，反问我哥哥。

哥哥沉默了一会儿，道：

“如若真有灵魂一说，我只希望文月来生顺遂，不要再遇到你这样的人。”

“哈哈哈——”

谢与在疯笑，哥哥转身，行了一礼：

“秦王，王妃。”

经年未见，秦王夫妇仍是当年的样子。